第(2/3)页 通常他钓上来的都是很小的鱼,但是那天夜里,他的鱼钩子钩到了强子的衣服,他和往常一样很轻松地拉鱼杆子,靠,怎么这么沉啊? 老头以为钓到大家伙了,很激动的,他的龌龊的酒槽鼻子于是就显得更加的红,他好不容易用尽一切手段,才把大家伙拉了上来,结果…… 强子隆重出现了,码头沸腾了,人们闻讯而来,蜂拥而至,人们发现那死者嘴边还有一丝微笑呢,一丝看起来很甜蜜的苍白的微笑…… 于是乎,在接下来的很多的日子里,我都会想,我的跨海之举什么时候进行呢?这辈子实现不了啦!毕竟强子已经自顾自地走了,他去天堂还是地狱只有他自己知道。 很多时候,我见到有人晚上在大海里游泳就以为那是强子,强子在我的心里——他实际上没有死去,他真的是变成了一尾自由自在的鱼。他继续在海水里为一些鱼“办证”,总而言之,他是如此地热爱着他的“装修事业”。我就是坚定地这样认为的! 我决定给强子办事。 就象强子当初给小高办事一样! 我和顾冰商量,把强子的灵堂搭建在“城中村”的一片空地上,我们请来吴大维、章润涛帮忙,还有顾冰的很多社会上的朋友,顾冰振臂一呼,靠,遽然来了她的好多老乡,一个个嘴巴里不干不净地嚷着:龟儿子! …… 灵堂周围全是高大的榕树。 榕树的特点是盘根错节,枝叶茂密,有一种原始森林的感觉。 现在榕树上拴了绳子,绳子牵着一块超大的塑料布,塑料布下就是我和顾冰给强子布置的灵堂,这个灵堂和小高的灵堂几乎一模一样。 我还特别地吩咐吴大维、章润涛两位老乡除了给大家烧可口的豆腐饭之外就是请和尚来念经,请乐队来助兴,好好地热闹一把。 两位说这个容易,和尚还是请小军吧。 我又看见了和尚小军,一个小光头,他还是喜欢穿着西装打着领带,这么热的天,他就受得了?奇怪了!他遽然不出汗!他就坐在桌边“呜呜呀呀”地念着经…… 乐队还是那个乐队,似乎对黑鸭子组合的美妙歌声非常熟悉。 于是,我就在黑鸭子的歌声中走到一张供奉着香烛、祭品的灵台前,我拿起一炷香来,我用桌上的打火机点上香,抬起头,靠,那强子正笑盈盈地在一张黑白的照片里张望着我呢。他似乎在说,宋江,你好好地混啊,将来当一个大大的官,当官不与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! 我忽然有点难过起来,很想说点什么,可憋了半天,妈的,我什么词也想不起来,我其实想说一句“早死早升天”的屁话的,可这句屁话真的就是一句屁话啊,说出来一点意思也没有的,我就忍住没说。 我只是象征性地给强子点了几下头,然后双手合掌抖动了几下。我的动作和强子当时给小高的祭拜动作一模一样! 这时候“军乐队”的演奏就热烈起来了。靠,还是那首印度歌曲呢: 梦乡你站在我的前方,挡住我的去向,梦乡听起来多么迷茫,我都不彷徨,啦~~,每当我走进梦乡,你在我身旁,啦~~,每当我走出梦乡,你不知去向,梦乡我分秒都在等待,今夜早入梦乡,梦乡因为那里面有你,所在我才向往,梦乡你站在我的前方,挡住我的去向啦。。。。。。 我和甄芸甄局请了三天的假。 三天里我大操大办了强子的丧事。 我想我应该是对得起强子了。 我一直在想,强子为什么要去寻死呢?难道他真的是发神经——不想被小小的病毒杀死?我想绝对不是那样的。 第(2/3)页